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靳惜何夕】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天藏》作者:蝉鸣疏桐 文案: 我没有想到我会又遇见闷油瓶,我本以为也许闷油瓶会不再折腾,但是却没想到他早已安排好了一切。所谓长生,到底是个笑话,所谓终极,也虚无缥缈。到最后,我似乎什么也没得到。佛说:“一切皆缘。” 内容标签:原著向 盗墓 搜索关键字:主角:铁三角 ┃ 配角:冯,张海杏 ┃ 其它:盗墓笔记+藏海花同人,瓶邪 ==================   ☆、第一章:归纳   天藏   第一章 归纳   我想我在开始继续叙述故事之前,我需要先将我先前所经历的事情整理归纳,然后再简单叙述一遍。   这些事情的开端就像一个轮回一样,现在想想,我都有种想要抽人的冲动,因为这一切都他妈是那个大金牙给弄的,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怎么每一次故事的起源都他娘的有这个金万堂呢?不过这不是重点,也不需要纠结,我要说的是,因为这个金万堂,我去了尼泊尔,找马家以得到那个铁蝎子(当然是因为这只铁蝎子也许和闷油瓶有关)。后来,因为我在那儿并没有找到马家,并且有人告诉我马家人总会提到一个叫墨脱的地方,于是我前往了墨脱。   在墨脱的邮局,我发现了闷油瓶的画像,因为这个画像,让我在那里待了半年之久。随后闷油瓶的过去以及在西藏的经历逐渐随着我探索的深入而慢慢展现在我的眼前。因为那幅画,我遇到了陈雪寒,并且花了三百块钱让他把我带到了雪山上的喇嘛庙。   在那里,我发现了闷油瓶的笔记,了解到了闷油瓶在雪山的经历,闷油瓶在那里发现了有关于世界的权限的笔记。之后,闷油瓶在继续前进的过程中,发现了康巴落人。在这之前,与闷油瓶同行的拉巴曾被一个巨大的生物拖入雪中,闷油瓶以极快的速度救出了拉巴,但出于种种原因并没有看到那个巨大的生物的样子 ,而我所经历的故事到现在,也并没有机会一睹那个东西的真容,我也只好暂时把它定位为棕熊。   闷油瓶在见到康巴落人之前曾经见过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是个残废,眼睛也是瞎的,在被那些藏人用一种掺和着干尸的骨骼的藏香中爬上了阁楼便没有再被找到。说实话我也一直在好奇那个女孩究竟怎么样了,不过这一切还需要我探索的深入才能知晓,不过据我一开始的推测,这女孩应该是阎王骑尸中阎王的坐骑。不过后来我就有点儿不这么认为了。   那些康巴落人在核实了闷油瓶的身份之后,便向他讲述了董灿在这里的住所以及董灿所守护的“秘密”,只不过这个“秘密”仅仅是秘密而已。只是闷油瓶并不十分相信这里的康巴落人所说的话,而我也能基本猜到董灿后来离开这里的原因:因为他爱上了我上文所说的那个女孩。并且,在闷油瓶问起那个女孩时,那个领头人也说那个女孩就是董灿所爱上的那个女孩。   说到这里,不得不要中断一下对闷油瓶经历的叙述,以上的这些当我全部研究完时已经是我到喇嘛庙的第七天了,这时我也停止了看这些笔记,开始出去转转,在喇嘛庙的天井处发现了闷油瓶的雕像,并且雕像上的表情是在哭泣。在那个雕塑上有一个冲锋衣,我把那件冲锋衣拿了下来,有一个纸条,纸条的内容我在这里就不再写下来了,总之肯定是和那个所谓的秘密有关的。   再后来,我联系上了胖子,在胖子的提醒下,我意识到这一切是一个套,专门套我的!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有什么好套的!哦,我竟然忘了说,在我在这儿沉浸于研究闷油瓶的笔记时,有一批香港人和一批德国人来到了喇嘛庙,就是他们一直在跟踪我。   那批人中的香港人基本是张家人,我知道名字并且有交集的是张隆半,张海客和张海杏。在胖子和我回合之后,我们也被他的个人给鬼使神差地弄去了喜马拉雅山。说实话,那个张海客,我对他简直毫无好感,你他娘的好端端装什么老子!害老子对着七个老子的头在那边傻逼呵呵地选!不过他那个妹妹张海杏也不是什么好鸟,所以两只臭鸟还刚好进一个林子了。   话说张家人都什么行事作风,妈蛋说都不跟老子说一声就他娘的给我和胖子施幻,害我差点以为为我要被一大群虫子给咬死。等闷油瓶出来我真想揪着他的领子大骂“你他娘的这就是你的族人吗!”   之后就是张海杏,我,胖子以及一个叫冯的德国人在雪山之后的事了。   我们进山之后去找了闷油瓶所说的康巴落人所在的地点,却发现那里已经消失了,所有的康巴落人都消失了。我们后来在山谷中发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缝,并且在裂缝的里面发现了另一扇青铜门。   那一扇青铜门和长白的那一扇几乎一模一样。我一开始还怀疑这门是不是任意门,结果当胖子和我把门炸开来的时候才发现,去他娘的任意门,先跟我解释一下这门炸开来为什么喷出这么多泥浆呢!不过这并不是该吐槽的时候,我们等泥浆不在喷涌便进了青铜门。那里十分空旷,花纹遍布了整个空间,十分细腻精美。我在那儿看到了壁画,由此推断这些青铜门是一个巨大的陨石解体而成的三块,分别分布在长白山,西王母国以及喜马拉雅山。   后来我用我的血使这些青铜花纹呈现出了N多门的形状,并且在这之前我发现了尸玉,里面有一团黑色棉絮样的东西集中在尸玉的胸部,不过之后那东西居然跑到了我手臂上,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之后发生的事情真心让我想把张海杏那老太婆给剐了。那个张海杏居然想把我们几个全杀了,年纪那么大了也不消停消停,还好我命大,虽然被整个半死,但是小命还是保住了。不过也是因为张海杏把我的脚踝给弄破了并且把我逼到了墙边,不然我想我是永远也发现不了那个在老子头顶的东西:阎王。   胖子前来救我,张海杏这老太婆也被胖子给弄晕了,跟着胖子来的还有矮子冯,就是矮子冯告诉我们张海杏她要杀我们的。   我们想把那里面的阎王给弄出来干掉。于是想到了那些藏人用混了人骨的藏香熏那个残废了的女孩。于是我们把张海杏的手脚捆成残废状,然后用火烧我们几个的牙齿,粪便以及毛发以达到焚烧干尸的味道。   那阎王居然还真被我们引出来了。我们本以为阎王会把老太婆给难住了,结果那老太婆“咯咯”两声就把阎王的反击目标给改变了。于是那阎王就开始朝我们这奔来。   阎王要跟我们打也就算了,居然想把老子当他的坐骑,硬生生地把老子的左臂给掰折了。我们三人和那阎王纠缠了好长时间,胖子才用手榴弹把那阎王搞定得差不多。而这时,我们才惊奇地发现那阎王居然是个斗尸。我们跑到青铜门内的另一个门,将那个万恶的阎王卡在了外面。这时胖子在帮我复位手臂的同时,跟我说小哥在临走前其实跟他说了一些话的。不过胖子没有全说,也不方便说,因为有德国人,也就是矮子冯在。   这时,矮子冯发现了一扇门,门里面有锁链。那矮子冯轻轻一拉居然触动了机关,于是我们三个人被机关带到了另一个房间。房间里有许多尸体,我们怀疑是康巴落人的,然后我们来到了一个石门处。石门转过来,我们进入石门内,里面有很多塔,塔里装满了各种经书以及其他各种书籍,塔上还有人的尸骨,我们怀疑是那些康巴落人的。   而这时,我们发现了手榴弹,而手榴弹拉环连着丝线绕了一个巨大的塔几圈。   而这时,矮子冯说:   “这些不是陪葬品。”   那么,当我叙述到这里,我之前的经历就已经全部叙述完了。除了张海客所告诉我闷油瓶的童年时的部分经历外,其他的基本上我都叙述过,虽然有些地方被我忽略不写了,但是那毕竟是大致情况,总有一些出入。   关于闷油瓶童年和张海客所经历的事,我在这里就不多加叙述了,就是将闷油瓶的简单来历以及他们曾经下的一个奇怪的斗。   其实这一路我就是冲闷油瓶的过往去的,虽然这一路上很安静,但是却让我难以忘怀。说实话,这一路上我也的确了解了很多有关闷油瓶的往事。   归纳我之前的经历,可以得出几个疑问。闷油瓶过去的经历就不用说了,那是我肯定要去探索的。其他的譬如,张海杏的身份,塔中的陪葬品为什么不是陪葬品等这些小问题。不过,因为我接下来所要叙述的就是在冯说完那句话之后所发生的故事。随着我故事的深入,有些问题也会得以解决。   说实话这些经历,其实我叙述起来也有点费劲 ,毕竟这整件事情都需要我去好好整理一下,所以在这里我还不难马上开始叙述接下来的事。我需要时间梳理。   接下来我所经历的事情是我知道了更多有关闷油瓶的往事。我根据这些信息大致拼凑出了闷油瓶的过往,并且这些事情也让我离终极越来越近,让我似乎了解到了终极的意义。   胖子和我将会继续深入。接下来我便会从冯说完那句话开始叙述了。   我要继续下去。既然我决心要知道这一切,就不可能回头了。我也没有那个资格回头。虽然闷油瓶在青铜门里呆着,但是我的身边还有胖子在陪我。我想,总有一天,铁三角会再次重聚的。当然,在这之前,我不能回头。   我要走下去。   TBC.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为了不太突然一下子就开始写,于是先把前面的故事写一下   ☆、第二章:不是陪葬品的陪葬品   第二章:不是陪葬品的陪葬品   说实话,当矮子冯说这些个东西不是陪葬品时,我还真懵了一下,而且我看到胖子也愣了一下,说明胖子和我一样,也明显没反应过来这矮子冯所说的话。不过我们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胖子一反应过来,便骂道:   “大粪同志,你他娘的能别一惊一乍的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在这儿跟个科学家一样一会儿一个发现的来吓人。你他娘的也不嫌蛋疼。”   “是啊,冯先生,有什么依据就快说吧。”我对矮子冯说。   “我想你们已经意识到了,这里的东西如果真的是陪葬品的话,那么为什么要放一个手榴弹在这里,我们只要一碰这丝线,手榴弹的拉环就会松动,到时手榴弹引爆,这些东西可就没了。况且,谁会在墓里安个手榴弹?只要闯入者一不小心,自己也不尸骨无存吗?”矮子冯慢慢向我们解释道。   我想了想矮子冯说的话,觉得的确是这个道理,那么这些人为什么要毁掉这个地方呢?这时,我突然得到一个推断,于是我对胖子和矮子冯道:   “你们看有没有这种可能,这些书里会不会有一些他们不想要别人知道的秘密,所以他们才在这个地方放置了手榴弹,只要别人一闯入这个地方,触碰到丝线,那么这个秘密便会连同闯入者一起被干掉了。”   胖子听完我的假设,立马摇摇头道:   “天真啊,如果他们真的有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直接销毁不就好了,干嘛还废这么大的劲在这里修建五六个塔来保存,况且有人来碰不碰得丝线还说不定呢?”   “也许他们想这个秘密被什么特定的人知道,而这个人一定不会碰到丝线,并且他们断定别的人闯进来一定会落入陷阱。”我刚想接上胖子的话,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冯便开口了。   我想了想,觉得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过他们怎么知道那人一定不会碰到陷阱呢?难不成这他妈的有什么神奇的口诀,然后一会这个手榴弹上的丝线就消失掉吗?然后那些个书就马上一本一本地飞到你面前,然后自己展开来给你看我赶紧摇头把这个想法给甩出脑子,他娘的什么傻逼想法。不过这个想法倒是让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我立马对胖子说道:   “我说胖子,你说这地儿会不会有什么机关,然后只要那个人机关被触动,那么这里额那啥丝线就会撤掉。”   胖子立马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差点把我拍吐血,我赶紧缓了缓,大骂道:   “你他娘的死胖子想谋杀吗,拍那么大力!”   “天真啊,就你这小身板,胖爷要想谋杀早就谋杀了,还用等到现在?”   “说不定你是刚刚起的杀念呢?”   “唉,小天真,此言差矣,你怎么可以怀疑和你一直并肩奋战的革命战友呢?胖爷表示党和人民对你很失望啊!”   “去你的党和人民,他娘的快说正事!”   “你们说完相声了?”这时,一直在一旁观察的矮子冯开口了,他走过来,看了看我们,继续道:“我觉得吴先生的推断还是有可能的。”接着,他把手电照向其中的一个塔的塔身中部,对我们道:   “我刚刚在你们说相声的时候观察了所有的塔,当然除去那个最大的塔,我发现每个塔的塔身中部都有一个凹槽状的东西,并且据此推断,那个最大的塔里应该也有一个一样的凹槽。”   我看了看冯所照到的地方,发现还真有凹槽这东西,只是这些塔还是有高度的,虽然以我的身高还是能勉强爬上去的,但是鉴于这些塔的牢固程度,我觉得没什么希望。说不定我脚刚一踩上去,这塔就散架了呢?到时候也别说什么凹槽了,直接□□了,再腐朽人家也好歹是一座塔呢,况且有那么多书。虽说我这么大还没尝过被一座塔操过的滋味,但是我还真不愿意尝。   这时胖子突然从后面拍了我一下,害我一个激灵差点没一个巴掌呼过去,不过如果后面是一只粽子的话,我觉得咱就别干啥了。直接等胖子来救吧。不过当我反应过来时,还是没忍住吐槽了胖子几句:   “你他娘的能别吓老子吗?不会直接说吗?”   ”哟,天真,你这脾气可是越来越大了,胖爷我不过是拍了你一下,你就这么极端地对待胖爷我,来来,告诉胖爷,是不是最近你那小兄弟特寂寞啊?“   ”你兄弟才寂寞,你全家都寂寞!快点,你想对我说什么?“   ”唉,天真,你不是想看看那凹槽是个啥玩意儿吗?还记得被胖爷我弄到的那个塔吗?咱们不是可以看那个吗?“胖子指了指在水里的那个塔,一脸得意地对我挑眉道。   我点了点头,便带着手表去看那个泡在水里的塔。那个塔虽然倒了,不过好在并没有什么损坏。胖子和矮子冯努力并且小心地把塔微微扶起给我看,但是我马上就让胖子和矮子冯把塔放下了。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塔倒得太好了,那个凹槽部分刚好在塔暴露在水面的部分。   我看了看那个凹槽,觉得那不是放什么东西的应该。于是我抄起腰间的匕首在我手臂上比了比,最后还是咬咬牙,一刀划了下去。霎时,血便从我的我的手臂汩汩流出,我把手臂放在凹槽上方,血便顺着我的手臂缓缓流入那个凹槽。   "喂,我说天真,你就确定这凹槽是用来盛血的?“胖子见我又在那划手臂,赶紧道。   ”这个应该是血槽。虽说我也没什么依据,但还是试试吧。“我其实也不知道我怎么就觉得这是个血槽了,不过总得试试吧。毕竟细想这该是有可能的,如果按我们刚才的假设来推,那么那个人极有可能是张家人,并且拥有麒麟血,就像闷油瓶一样。那么如果他们断定来这里的人绝不会触碰到丝线,并且这里有机关啥的最为认证工具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血。血是不能伪装的。就算有人采了血到这里来,我估计也不太可能。毕竟他们一个个都牛逼哄哄的,要真是闷油瓶这级别的话,还别人采他血,他不”咔擦“一下把别人头拧断就不错了。   正当我思索间,血已经漫出来并且沿着塔身有规律地漫延开来。我这才发现这塔身是有细微的花纹的。那些花纹并不是细小的很难被发现,而是因为我们刚才太过注意凹槽而忽略了这些花纹,看来这些花纹和外面那青铜花纹的构造原理是一样的。我心里想道。   可是这和手榴弹上的丝线有什么关系呢?   难不成老子要把这些个小塔的血槽都灌满?那老子岂不是又要失血一次?卧槽,老子又不是血牛!   ”唉,天真你快看,这他娘的是什么鸟图?“胖子打断了我的思绪,对我道。   我看到胖子正一脸疑惑地看着由我血漫延而成的图,而那个矮子冯也聚精会神地盯着那幅图,我看了看那幅图——   卧槽!   我惊讶不是惊讶于这幅图是多么复杂晦涩的内容,而是因为这幅画的内容太过直白简明,以至于让我无法相信,更不知它的意图所在:   画上的是一个女孩。   ”槽,这他娘的居然画了个娘们儿,是这个弄这图的人寂寞空虚得没地方消遣,所以弄了个清新脱俗的小娘们儿,用来□□?啧啧啧......“胖子看到那图,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吐槽道。   我心说老子这手还在滴血呢,你他娘还有心情在那儿调笑。我看了看那矮子冯,发现他倒是消停,一直在那儿盯着,什么话也不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收回我正在滴血的手臂,仔细端详起那幅画,画里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儿,眉眼非常清晰,细节都很到位,看来他们是想让看到这幅画的人认识这个女孩的身份。只是那个女孩表情很痛苦,手脚也被束缚着。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那个被董灿爱上的女孩。   也许这些图才是所谓的秘密。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将我还在流血的手试图放到另外一个塔的血槽里,开始我忘记了那些塔可不像这个塔倒着,但是也许是我之前就失血过多,这会儿又在这儿放了这么多血,我刚刚挪了挪步子就”扑通“一声倒进了水里。   卧槽,又他娘地晕了,我真的深深地体会到了闷油瓶能那么拉风地放血的不易。   TBC.      ☆、第三章:女孩与董灿   第三章:女孩与董灿   我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哪里还是在那个石洞里,而是在雪山上。   雪下的有些大,我勉强站起来,想找胖子,却发现胖子根本不在我旁边,矮子冯也不在。我心说这是要集体玩失踪吗?不对,我应该没有晕多长时间啊,胖子又是怎么出来并且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我想以胖子的性格肯定不会扔下我一个人不管的。不过,我很快就意识到不对的地方,因为我发现了闷油瓶笔记中的那个所谓的湖泊,那个蓝的不可思议的湖泊。也就是说,也许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不是环境就是梦。   我正这样想着,就发现在我不远处走来一对男女。   那对男女似乎并没有看见我,他们逐渐走近我,却没有任何反应。我看了看那个女孩,就发现那个女孩就是图画上的女孩!因为那幅画把女孩的眉眼刻得十分清晰,所以我肯定那个女孩就是图上的女孩。   “董先生,快到了。”忽然女孩用有些蹩脚的汉语说道。   “嗯。”接着,那位董先生就淡淡回应了句。   女孩闻声向那董先生笑了笑,便继续前进。   董先生?难道这男的就是董灿?那那个女孩岂不很有可能是他爱上的那个女孩?也许塔里的秘密有关阎王骑尸也说不定。   我刚想跟上他们的脚步去一探究竟,却感觉自己脚下一轻,周围便换了一番景致。   我现在已经不是在雪地里了,而是在一个屋子里。屋子里只有董灿和那个女孩,他们正在聊天。我走过去,想听清他们聊天的,却发现他们聊的不过是最寻常的话题。   “董先生,你在这里还习惯吗?”那女孩歪了歪脑袋,笑道。   “还好,仁央。”董灿笑了笑,对仁央道。   而我看到那一幕,心中仿佛有千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张家什么时候出了个这么正常的,怎么不告诉我!难道是因为当时董灿已经爱上那个仁央了吗?所以恋爱中的人的思维是我们这些人无法理解的。   不过看着仁央,很难想象是怎样的变故使这样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变成了那个模样。   我看着董灿和仁央,突然脚下一轻,面前的景致有发生了改变。   我现在呆的,应该是那个湖周围,所以,我又回到了原点是吗?我正疑惑怎么没发现仁央和董灿的时候,却发现董灿牵着仁央的手走了过来,此时的仁央穿着件绛红色的藏袍,衬得她格外好看,看样子是精心打扮过的。   他们走到湖边,仁央便笑着对董灿说:   “我们到这里来干嘛?”   董灿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看着仁央,然后吻了吻仁央的额头。   看着这幅场景,我突然觉得董灿是真的不希望仁央后来变成那副模样的,只是因为无奈罢了,因为他是张家人。   后来我看到董灿将仁央搂入怀中,一直没有分开。   这时,我面前的景象又换了。这时,我身处在那个闷油瓶遇见仁央的屋子里。我看见仁央的手脚被束缚着,表情痛苦。俨然是画中场景。   仁央身边有几个藏民,他们似乎想把仁央的手脚折断。他们用和那个阎王折断我左臂的方式将仁央的手脚硬生生地给向上掰,“卡擦”随着几声脆响,仁央的手脚已经被折断了。仁央痛苦地□□着,但是她并没有叫喊出来。我知道被人硬生生掰断手脚是很痛苦的,所以可以看出仁央是个挺坚强的女孩,并不是看上去那么柔弱好欺。我看了看仁央,她的眼睛里虽没有多么闪耀的光芒,但是可以看出来有一种隐隐的不甘从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来。   至于仁央的眼睛是怎样瞎的,我后来也看到了。   是藏民用一种烟状物熏晕的。   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等等,我似乎忘了一个人:董灿!我靠!我居然忘了他!话说董灿不在这儿在哪儿啊?正当我思索间,我到了吉拉寺内。   我看到了董灿。   我看到董灿穿着藏袍站在一个老喇嘛面前,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老喇嘛对董灿缓缓开口道:   “孩子你带走吧,记得告诉他。”   “我知道了,上师。”董灿恭恭敬敬地向老喇嘛行了个礼。   我不知道董灿怀里的婴儿是谁,但我觉得那不是董灿的孩子。我看到董灿转身退出了吉拉寺。外面下着雪,董灿站在喇嘛庙门口望了望雪山深处,没有表情。他站了一会儿,便抱着手中的婴儿朝着山下走去。   “张……”他的声音被风雪毫不留情地掩盖了,令我只听到“张”字,而听不到后面的音节。   我看着董灿离开的背影,刚想追上董灿,却发现我又回到了仁央被几个藏民致残的屋子。   此时的仁央正躺在毛毡上,安安静静地,让人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仿佛都是幻觉。但是只要细看,便会发现仁央的手脚都是断的,眼睛也是瞎了。   我走到仁央身边,发现她头发很长,不知为什么,一开始我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头发长,只是注意了她的样貌。她的头发不仅长,并且又黑又密,一直到脚踝。她头发的以及现在的状态简直就是专门为阎王打造的“女尸”。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专门打造的话,那就是说,仁央一出生就是“女尸”的命?我突然感到脊背一阵发凉,也就是说,不仅阎王批量造,连那“女尸”也要配对着来吗?所以有些藏族女孩要是被选为阎王的坐骑,那么她的一辈子就完了。她就注定无法像常人一样过幸福快乐的一生。   突然,两个藏民走了进来,打断了我的思绪。那两个藏民的脸我很陌生,看来是另外的两个。   那两个藏民手上拿了个香炉,他们走到仁央身边,将香炉也放到了她身边,然后点上,那个香炉里马上飘出藏香的味道但是那藏香里掺了一些别的气味,是一股干尸的味道。但是仁央并没有像闷油瓶描述的那样脸色变得像阎王骑尸中的女尸的颜色,只是神情痛苦面色稍微有些铁青而已。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那两个藏民看了看仁央的反应,用藏语交流了两句,便关上房门走了。   我站在那儿看着那个香炉慢慢不再燃烧,而仁央也慢慢恢复过来,又变成了我刚刚出现时熟睡的样子。   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发现这里的人根本看不到我,我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见证者,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我看到了董灿和仁央的故事,并且隐隐约约摸清了阎王骑尸的程序。这次我现在这儿很久,周围的景象也没有发生改变,我有些奇怪,却发现仁央的面容有了变化。   那不是一个人变成了另一个人的变化,而是随着年岁的增长而产生的变化。我发现仁央的脸慢慢变得有些成熟,到最后变成了一个女人的脸。   看来仁央以这种状态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我这样想道。不过仁央看上去还是很年轻,还是可以被称作女孩儿的。   突然,我来到了一间阁楼上。   TBC.   ☆、第四章:胖子不见了   第四章:胖子不见了   我的确是站在一间阁楼里,阁楼上有许多门分布在周围,我去到其中一扇门面前,想去开那门,看门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但是马上我又觉得自己无比傻逼,因为我现在就是个非实体,根本是碰不到门的。但是我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把手往门锁上放,只是我还不知道有没有碰到门锁就“啪嗒”一倒,再次晕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时,矮子冯就在我旁边,胖子也在。我刚一醒,胖子便一把拍上我的背,力气大的我差点吐血。   “他娘的天真,你还真把自己当小哥了?说放血就放血,那砍的叫一个视死如归大义凛然。胖爷我代表党和人民给你一朵大红花!”   “去你妹夫的大红花,咱说正事儿。”我一边说着,一边爬出水。那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水,我可不想在一滩臭水里一直躺着。   我把我梦中的遭遇讲给胖子听,矮子冯也在旁边专心听着:   “好了,就是这样。”当我说完这个故事时,我就有一种我是某幼儿园老师,在给王胖子小朋友和冯小朋友讲故事。   “天真,首先这个梦中所述内容是否真实就是一个问题。再说了,那什么仁央还是人妖和董灿的故事又能告诉我们什么?”当我还在那儿瞎想时,胖子便开口了。   “我们就当这个梦境是真实的,发生过的事,那么我想这个梦真正想让我们获取到的信息就是‘女尸’的由来。”我向胖子说出了我的想法。   “这不会和那个大阎王有关吧?”   我点了点头,对胖子继续道:   “‘女尸’就是阎王的坐骑,也就是阎王骑尸,我想这个塔想向我们展示的就是——阎王骑尸。”   胖子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随即又摇了摇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题,他马上对我说:   “天真啊,胖爷我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你要想知道这全部的秘密,那肯定得把所有塔上的血槽都弄满。先不说这塔的高度,就说天真你哪儿来那么多血?”   我想想也是,我觉得还没等我放完血,我就先歇菜了,也别说什么十年之约,约个毛啊!难不成来个人鬼情未了?话说连情都没有哪里来的未了!   同样是青铜门,一个是终极,一个就是大坑,简直是故意来整我的。   我刚想说“胖子你说怎么办”时,却发现——   胖子不见了。   我四处张望,想找到胖子,却发现胖子是真的不见了。我一下就慌了,毕竟那矮子冯不足以信任,要是没了胖子先不说在这儿随时歇菜,要是那矮子冯看我不顺眼的话,我八成危险。所以没有了胖子,我做什么都是有危险的,因为我在一个十分危险的情况下丢失了一个强有力的后盾。   我看到那个矮子冯还在和那些个塔调情呢。便赶紧让他过来,他也没做停留,径直走过来,看了看四周,便问:   “那胖子呢?”   “老子还想问你呢!”   “吴先生,我想这件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觉得当务之急是先把这些所谓的秘密解开,况且我看那个胖子也是有些本事的,不至于把自己弄死。”   我听着冯说的话,觉得的确是这个理,胖子的能力我是相信的,以他的能力,的确不太可能把自己整死。但是矮子冯并不能完全信任,这个时候我如果放血又把自己弄晕了的话,那矮子冯想搞死我的话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那个矮子冯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他看着我,对我缓缓道:   “我对你没兴趣,也没那个闲心,所以,我不会做任何对你不利的事,放心。”   虽然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但人家都说了,我也只好把心收起来。   只见他缓缓走到第二个塔前,从里抽出一本书,就跟胖子弄倒第一个塔一样,当矮子冯抽出那本书时,第二个塔也缓缓倒下来,还好没散架。   “我知道你一定想知道,所以帮你一把。”说着,矮子冯拍了拍手上那本书上的灰。   我的确想知道这里的秘密,但是矮子冯似乎也对这里的秘密很感兴趣,那么这个矮子冯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既然矮子冯都把塔推倒了,我再不去看看也说不过去了。   我走到那座塔前,发现矮子冯是计算好的,那个血槽就在我面前。于是我拿出匕首,在我手掌上比了比,便一刀划了下去,霎时,献血便汩汩流出。   这次我并没有选择傻逼逼地把血流满整个塔,而是放到能看出大致图案便转移到下一个塔放血。   最后,五个塔都分别展现出一幅画面:   第一幅是仁央被束缚手脚图。   第二幅是仁央被香熏成“女尸”状的图。   第三幅是制作阎王图。   第四幅是阎王骑尸图。   第五幅则是一扇巨大的青铜门。   其他的图我都可以理解,但是第五幅似乎偏离了主题,只有一扇青铜巨门,关键我也无法判断这是哪一扇青铜门。不过,从中似乎可以得出,这阎王似乎是青铜门中的守门人?不过这也只是猜测,鬼晓得这个东西到底是个啥玩意儿。不过我们刚刚进来时的确遇到了阎王,那么我如果说阎王是守门人也是有可能的喽?   我看到冯在那里观察那个巨大的丝线圈住的塔,突然,他道:   “丝线撤掉了。”   “撤掉了?”我一边狐疑地发出疑问,一边凑上去看,果然,那些丝线已经撤掉了。我疑惑地看了看冯,冯读懂了我脸上的表情,给我解释道:   “到第五个塔的时候应该就撤掉了。”   “那现在怎么办,继续也把这大块头放倒?”   “我想肯定要这样。”   “要知道上面还有个不明物体,要是粽子可就不好了。”   矮子冯瞥了瞥我,没有理我,而是自顾自继续观察塔,我跟着矮子冯也开始观察起来,很快,我也看出了端倪:这塔上并没有血槽。但是这塔上的花纹要比那些塔更深些,也许是直接性地放?我这样想道。却发现矮子冯围着那个塔转了一圈,对我道:   “过来,从这个角度看,似乎可以看出来那个尸体的基本特征。”   我赶紧跑过去,顺着矮子冯的手电黄看过去,发现那个尸体并没有棺材,就孤身躺在塔上,连条毯子都没有。我又看了看那具尸体,基本断定那是个干尸。但是这里十分湿润,怎么可能会有一具干尸在这里?等等,那个似乎还是一具女尸?那么这上面的也许不是康巴落人。   “看清楚了吗?”冯转过头问我。   “是具女尸,女干尸。”   “我觉得那个女尸的身份应该不会普通,吴先生要不要和我上去看看?放心吧,我看过了,塔身很牢固。”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上去看看比较好,与其在这儿瞎猜是个什么还不如上去看看了。反正普通粽子见多了,也就不怎么怕了,总之再厉害的粽子,先来一梭子再说。我看了看矮子冯,觉得他应该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于是我点了点头,便和冯一起上了塔。   塔很高,又因为我怕它散架,所以爬得有些慢,但当我和冯好不容易爬到那个女尸所在层时,才发现那具女尸是——   TBC.      ☆、第五章:尘封多年的故事      那是仁央。   没错,那具干尸,是仁央。   我一开始还有些不确定,但是我看了又看,发现这的确是仁央。虽然这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尸,但是我仍旧能辨认出干尸的样貌,是仁央的脸没错。我又拿手电照向仁央的四肢:果然,手脚都是断的,的确符合仁央的设定。矮子冯在一旁看着我,然后见我似乎已经确定干尸的身份了,便开口道:   “你所说的仁央?”   我点了点头,但是仁央为什么会被葬在这里?就算她是“女尸”不也应该在阎王坐下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我突然想起来仁央所消失的阁楼,难不成里面有什么神奇的通道通向青铜门?我想了想,并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是仁央按道理来说应该成为阎王的坐骑,难道说出现了什么变故,“女尸”与阎王并没有完美地结合,于是仁央就当作一个失败品被扔在这里自生自灭?或者说,所谓“女尸”只是一个媒介,作用就是激活那只阎王?等等,那阎王是斗尸,那么有没有可能,仁央只是作为了阎王的躯体呢?其实这几种想法出来,我更倾向于第二种说法。第一种怎么听都都像是在扯淡,仁央一看就是那种精心挑选出来的那种,失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第二种说法倒是有可能,毕竟媒介这种东西,没用就没用了,扔在这儿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而第三种想法,我自己都他娘的觉得疯狂,因为那个阎王的身体明显是个爷们儿,再说了,那么庞大的身躯,怎么可能会是个女人的身体在撑着,那也太惊悚了。   等等,那只阎王一开始好像是想把我弄作它的□□来着,也就是说,“女尸”是阎王身体的一部分,“女尸”与阎王是一体,但由于一些变故,女尸发生了异变,所以才被扔在这里变成了一具干尸,所以阎王才会让我当他的下半身。   我正思索间,突然听到塔下有人大喊:   “天真!你他娘的上什么塔啊?和粽子搞基吗?”   天知道当我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有多欣喜,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了。尼玛胖子你终于出现了,老子还以为你有了什么变故呢!   我赶紧招呼矮子冯下去,只见胖子在下面简直是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在看着我,并且不仅是我,还有我一旁的冯先生。   “请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们刚一下来,矮子冯便开口道。一看就是有些烦胖子的眼神了。不过胖子并没有理他,而是走过来,郑重地拍了拍我的肩:   “天真同志啊,胖爷我不过是去拉了一泡屎回来,你们就可以去和那塔上的粽子干了,没看出来,原来天真你的口味那么重啊!”   “别扯淡了,你刚刚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不会真去拉屎吧?”我用鄙夷地眼神看着胖子。   “怎么可能,胖爷我刚才的确没去拉稀,也拉不出来,我只是一直在找机关撤丝线而已,结果胖爷我爬上了和洞,一钻就进去了,好不容易才钻出来。话说你们也太认真了,一个两个居然都忽视了胖爷我这一身的神膘。”   “那你找到了吗?”   “这倒是没有,不过我在洞里发现了一本笔记。”   “什么笔记?”   “胖爷我这就没看了。”   “那进去看看吧。”这时,冯说话了。   本来确实我也想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笔记,况且没有前进哪能知道什么,留在这里任操吗?于是我们三个人找到了胖子所说的那个洞,那个洞在墙壁上,避开了水,并且十分隐秘一般人无法发现。   墙壁不高,我们很容易便爬了上去。   洞里空间很大,也很干燥,我用手电扫了扫四周,发现那本笔记就安安静静地躺在这个洞中央。我捡起那本笔记,拍了拍上面的灰,就看到笔记封面上赫然写着“张起灵”三个字。我有些激动地翻开那本笔记,发现那本笔记上第一页上就写了两个字,不,应该说是一个人的名字,一个女人的名字:白玛。下面还有一行藏文,应该是藏文版的白玛二字,我这样猜测。   我继续翻下去,下一页就是闷油瓶的笔记了。当我看完这本笔记时,我瞬间明白闷油瓶为什么会在第一页写上“白玛”二字了。   白玛是闷油瓶的母亲。   其实当闷油瓶叫出“白玛”这两个字时,他甚至不知道这两个字,是一个人的名字。   我觉得,那段日子对于闷油瓶来说,应该是一段不可磨灭的时光。   闷油瓶那个时候只有十六岁,当时的他就住在那间喇嘛庙内,有一个小喇嘛天天在他旁边。小喇嘛总是向闷油瓶提出各种问题,但是闷油瓶并没有几次回答了他。有一次,闷油瓶听到小喇嘛问上师闷油瓶为什么不是佛,上师这样答道:   “先有了,然后没有了,才是佛,而生来就没有欲望的,是石头。”   闷油瓶其实是想找到自己的“想”。因为只有找到自己的“想”,他才有权见到自己的母亲。闷油瓶每天都坐在一块大石头旁,凿着自己的“想”。但是,连闷油瓶自己都不知道“想”是什么。   闷油瓶只是凭感觉在凿,但他知道自己在凿什么,他在凿他自己,而他能想到的能凿出来的,也只有他自己了。而他每天在这里凿自己的“想”的原因只是上师说:   “你就如同一块石头,见与不见,并没有区别。”   那个时候的闷油瓶十分听话地在寺庙里住了下了,用石头来淬炼他心中的“想”。   闷油瓶在笔记中记到:白玛是一个藏医,中了藏海花毒被上师们葬在了一个冰封的墓穴中,十年之前,也就是闷油瓶六岁的时候,上师们把白玛运了出来放在了一个密封的房间里,一直放在了那里。   藏海花毒我也不怎么了解,所以也就没有特地去注意,我看到了这里,胖子在旁边已经耐不住了,唠了两句:   “啧啧啧,没想到咱小哥想见个妈比倒个斗都艰辛。”   “那也得看是个什么斗,普通的斗我怕小哥都看不上。”   我不再说话继续看笔记,闷油瓶一直在哪里凿石像,凿到他以为也许这辈子都见不到那个叫“白玛”的女人了,但是一个蓝袍藏人的出现告诉他马上就能见到那个女人了。   藏人和小喇嘛说了两句话,具体内容闷油瓶没写,我也不好去妄加猜测。闷油瓶只写到藏人指了指闷油瓶凿得石头的影子,小喇嘛发现那个影子是个人形,并且和闷油瓶的坐姿一模一样。   那个藏人是来修那间房间的,藏人修好了房间,便出来了。上师走到闷油瓶面前,带着闷油瓶走向那个房间。   我无法想象闷油瓶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但是我想,到底是见也许是唯一与自己有联系的人,心里总是有点波澜的。   闷油瓶被上师带到那个房间的门前,随后上师便离开了,只剩下闷油瓶一个人站在那里。他站在那,稍稍迟疑了一会儿,但是最终还是伸出手轻轻一推:   “吱呀——”   TBC.   ☆、第六章:楼梯   第六章:楼梯   闷油瓶见到了他的母亲。   闷油瓶在笔记中是这样描写白玛的:   “这个被称作是我母亲的人,长的十分漂亮,皮肤很白,不像是藏人的肤色。她很安静的躺在那里,像是死了一样。但我知道,她并没有死,虽然她也并没有活着。她穿着以白色为底的藏袍,我能感觉她散发出一种气息,一种雪山白莲圣洁之感。”   闷油瓶不由自主地走近她,最终闷油瓶坐在了白玛的身旁,之后便是——   三日寂静。   在这三天里,闷油瓶一刻都没有离开白玛,也没有任何人进到那个房间里。闷油瓶觉得这一切都太仓促了,仓促到根本来不及让他去反应。他握着白玛的手,指尖还渗透出丝丝犹豫,闷油瓶甚至不知道他是否应该这样做。但是闷油瓶知道,也许这三天是他与母亲的最后时间了。   时间太短了,闷油瓶都没有领悟到何为母亲,当他还处于一种懵懂的状态时,就已经——   没有时间了。   时间快到让他都没来得及喊一声“妈妈”。   白玛就已经离开了,永远地离开了。   闷油瓶都无法感知到白玛是怎么离开的,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一样。   上师告诉闷油瓶当白玛醒来时,她已经失去了她与她的儿子接触互动的机会,她能做的,只是感知自己儿子的气息。她本应该在你出生时便死去,但是她为了给闷油瓶一份礼物,才让我们帮她拖到了现在。   上师最后对闷油瓶说:   “你不能成为一块石头,让你的母亲感觉不到你的存在。你要学会去想,去想念,你妈妈送你的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礼物,会是你被那些人遮蔽的心。”   闷油瓶又回到了那个石头面前开始凿,他凿了几下,停了下来,忽然意识到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几乎同一时间,一股难以抵制的痛苦涌上了他的心头。   在大雪中,闷油瓶坐了下来,蜷缩成了一团。   后来,他请了技术最高的工匠帮他凿出了那个未完成的雕像,那个闷油瓶在哭泣的雕像。   之后,便没有记录了。我合上笔记本,把它放到了背包里,然后胖子就问:   “喂,天真,小哥干嘛把笔记扔在这里?”   “我怎么知道小哥为什么要把笔记放在这里,我只知道小哥做事从来都有很强的目的性,他要放在这里,一定有他的原因,我们瞎琢磨也没有用。”   “可以走了吧。”冯突然缓缓道。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是前进好还是炸个洞出去好,不过我总觉得这里藏着有关终极的秘密。我还真想知道这终极是个什么,实体也好,非实体也罢,我都想看看。   “小天真,这次是你要来的,给个准话儿吧!”这时,胖子拍了拍我的肩。   “我是想去看看的,不过冯先生,你要想好了,要不要跟我们一伙儿。因为我们谁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要是一起折在里面也就算了,要是只有只有你折了,我们上去也不好交代。”   毕竟我和胖子都不知道矮子冯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而那队德国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再者,多一个不能被完全信任的人对于前面的的未知路来说就是多一分危险,为了我和胖子的安全,我得考虑一下。   “一炸的话不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要是发生什么异变,我还是要死。再说,我和你们的目的并不冲突。”冯说。   我听了矮子冯的话,既然不冲突,那么一起也无妨了。   我和胖子交换了一个眼神,便背上背包站起来。矮子冯知道我们默许了他的存在,便也站起来向洞深处走去。   洞里很安静,我们走了很久,没有任何异样,没有任何危险,安静的出奇,但又让人心里直发毛。毕竟,这里太安全了,安全的诡异,但这里的确没有什么,空空旷旷的,但是又出奇的长,不知道要通向哪里。我们走了很久,胖子明显有些不耐烦了,在后面一直小声骂娘,矮子冯还算耐心,一直跟着我们。   “天真,这道儿怎么这么长啊?根本没个头啊!”胖子拉过我,在我耳边小声道。   “我怎么知道,咱再走走试试。”我小声回应胖子。   于是我们继续走,不久,我们便走到了这个洞的尽头,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个洞连着的,并不是一个空间,而是——   一条不见底的楼梯。   我用手电照了照楼梯深处,却发现楼梯很长,手电根本照不到它的尽头。   “妈蛋,这鬼楼梯怎么看不到头啊?”到底还是胖子吐槽了两句。   我想了想,我觉得还是下去看看比较好,毕竟走到这儿了,也不能回头,要现在回去,那个大阎王还在那儿等着我去给它做下半身呢!原路返回绝对是找死,老子还不想那么早歇菜!   我招招手示意走楼梯,于是胖子和矮子冯便跟上来同我一同走那楼梯。上了楼梯我才注意到它的材质,和外面是一样的青铜材质,只是这个楼梯板与外面的青铜洞不同,这里的楼梯板布满了细小精密的花纹,而外面的青铜洞则是十分光滑。   这个楼梯和那个长长的青铜洞一样,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但是气氛依旧诡异,但到了后面,我们便发现楼梯两旁有了别的东西,墙壁上多了壁画。   这些壁画似乎解开了“阎王骑尸”的谜团,我把我读到的信息如下记述:   这些壁画是连环画体制的,一幅连着一幅,虽然没有文字,但是我也可以从中得出我想得到的信息。   这些壁画大致是说阎王骑尸中的阎王其实就类似于青铜门的“门卫”一样,用来消灭入侵者,而“女尸”其实只是阎王的一部分。简单地说,就是:一个成功的阎王一定会配有一个成功的“女尸”。康巴落人在制作阎王时,尸体选择的一般是男子的尸体,然后像做木乃伊一样,把他掏空,把头给砍掉,之后怎么回事我想我就不必再说一遍了。而我之前的第二个说法也是对的,“女尸”也就是一个媒介,而用香来熏“女尸”便是一个仪式一样,使“女尸”成熟,从而激活这个斗尸(虽然我也不知道用这个词对不对,但是基本就是这个意思。)然后“女尸”便哪儿凉快待哪儿去了。但是出于本能,如果以类似仪式的方法去吸引阎王,那么阎王便会自动去寻找“女尸”来充当它的下半身。   我看完了这些图,唯一让我困惑的是,有一幅图是“阎王骑尸”,而紧接着的一幅便是阎王一个人守门的图了,并没有交代“女尸”的去向。我想我们发现了那么多石头那么长,肯定不止一个“女尸”吧,如果只有仁央这一个女尸,未免也太可怕了点,他娘的,一个“女尸”万人骑吗?这伙人口味也太他妈重了。但是“女尸”按道理不应该集中安放吗?但是我们在外面的塔上只看到了人样一人的尸体啊,并没有发现别人的,可是“女尸”总不可能凭空消失吧?就算变成碎尸也得有痕迹啊!   正当我思索时,楼梯到了尽头——   TBC.   ☆、第七章:湖中的故人      我看着这里,突然觉得这简直是不可能在这里见到的情景。在这种环境下,什么不好的的事物都可能出现,就算我一下楼梯就看到一群粽子我都不会觉得奇怪。但是我见到了一幅非常自然的风景。   风景的最中央是个湖泊,很大,但也看得到边际,周围草木葱茏,树木十分茂盛,枝干粗壮,树枝在延伸中分叉,然后再继续延伸。直到天际。但是这并不是指这里有天空,而是这里的树木实在繁茂,以至于当它们长到上面密密地遮住了它们上面的面,使我看不到它们的顶端究竟是什么,就好像已到天际。   湖泊看上去十分平静,但是并不是一片死水而是流动的活水。虽然波纹不大,但是我在楼梯这里也能清楚地看到湖面的波纹,胖子和我刚准备走过去一看究竟,却突然有一条野鸡脖子从树上直向我窜过来,胖子见此景,赶忙把我拽到一边,从背包里掏出枪,骂了声娘便一梭子扫过去,那野鸡脖子很快便被胖子给弄得伤得不轻,晃晃悠悠地挂在了树上。我知道胖子的打法,就是不管是什么妖物,都直接先给上一梭子再说,不打死也伤了。那边的矮子冯掏出□□对准那野鸡脖子眼睛又补了一枪,那野鸡脖子开始疯狂地扭动着身子,但是身上的枪子儿又把它弄得够呛,趁此机会,胖子又一梭子扫过去,野鸡脖子便软软地从树上掉到了地上,不再动弹。我上前把野鸡脖子的尸体踢开,胖子收起枪,直接一脚将那尸体踢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天真啊,胖爷我觉得我们还是快点走吧,这里肯定不止一条野鸡脖子。”胖子说着吐了口唾沫。   “但是我们现在没有地方走,除非跳湖,但是这湖里有什么我们并不知道。”我看了看那个湖。   “我觉得在水里我们会很被动。”矮子冯边擦枪边道。   “你当胖爷我不知道吗?但是现在只能跳湖不是?”说完胖子便招呼我赶紧走,我也知道一群野鸡脖子的杀伤力,于是赶紧跟上去,矮子冯赶在我们前面跑了过去大吸一口气便跳了下去。   卧槽,刚刚说被动的是谁啊,怎么现在跳得比老子还快?   我和胖子站到湖边,这时又有野鸡脖子横飞过来,胖子见状一把就把我推下了湖,我因为没有准备好而被呛了好大一口水,我赶紧扑腾上去,大吸了一口气,抹了一把满脸的水,“胖子你……”结果我还没说完,胖子便“咿呀”一声跳进了湖,“啪”又溅我一脸水。   “胖子……”   “废什么话,咱快走啊!”说完胖子一把拉住我就往水里一个劲儿地钻,但是不知为什么,我的眼前竟换了一幅景象,我站在一间屋子里,里面有一个老者,他旁边的烛火摇曳,散发出微弱的光芒。突然,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我看着那个年轻人,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我揉了揉眼睛,又盯着他看了好久,才真正相信我看到了——闷油瓶。   那的确是闷油瓶,他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穿着鲜艳的红色藏袍,也许是大雪的缘故,他的头发和衣服上都沾了雪,一身的寒气。那老者看见闷油瓶,淡淡地道了句:   “坐吧。”声音仿佛洞悉一切。   闷油瓶没有答话,也没有客套什么,而是径直走到毛毡边坐下,一句话也没有说。   “你将接替成为下一任张起灵,也是最后一任,从你之后,再无人接替这个位置。”老者声音沙哑,“如果你后悔,你就出去吧,没有人会拦你。”   闷油瓶没有说话,老者便继续道:   “留给你的将全都是腐朽,他们将会夺走一切他们能夺走的。”当老者说话间,闷油瓶已经起身准备离开。   “吱呀——”门被他打开一条缝,风雪声便呼呼地淹没了屋内的声音,我跟着闷油瓶走到门口,突然,老者的声音淡淡想起:   “张……”风雪将后面的音节淹没了。   “张起灵。”这次的声音十分清晰。   我不由自主地跟着闷油瓶走到了屋外,闷油瓶一直在向前走,风雪渐渐模糊了他的背影,我依稀看到闷油瓶被寒风刺得微微缩了缩身子,然后坚定地向前走去,头也不回。   我没有选择跟过去,因为跟过去也没有多大意义,反正这不是梦境就是幻境,况且他肯定只是向前走,跟过去没有任何意义。   突然,我的面前重新变成了湖水,我一开始以为这结束了,却没想到我的面前又出现了闷油瓶,他闭着眼睛,在水里没有任何动作,我见此情景,赶紧游过去想看看闷油瓶怎么了,却发现我一到他跟前,他一下子睁开眼,以极快的速度在我脖子后面按了一下——   “小哥……”说完,我便跌入了黑暗之中。   “天真,你醒了?”胖子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睁眼发现我已经不在湖里了,而是在一个巨大的青铜空间里。我向四周望了望,发现矮子冯也在一旁。   “我们怎么到这里了?”我问。   “天真,说来奇怪,你进了那湖居然直接晕过去沉下去了,后来我见到一个青铜门,大粪同志也在那里,我们到那里时,门居然已经开了,我和大粪进去,就发现你躺在这里了。”   难道说是闷油瓶把我带到了这里?可是他人呢?反正我是确定后来我见到的闷油瓶绝不是幻觉。   我坐起来,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这里很简单,就是一个空旷的密室,但是周围布满了精细的花纹。青铜门已经合上了,出奇的,这里似乎完全与湖隔绝,门曾经开过,却没有水渗进来。   我站起来,看着周围,心想这总不可能就是间屋子吧,总是有点玄机的吧。   我绕着四周墙壁走了一圈,发现还的确没有什么。但是在我的感觉中,这里肯定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天真,你在那儿干嘛呢?”胖子见我在那儿转来转去的,不耐烦道。   “我总觉得这里不应该这么简单。”   “那行,天真,胖爷我去看看,你自己悠着点儿。”说完,胖子瞥了瞥矮子冯。   我点点头,然后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胖子见状,也问我要了根烟抽起来。   胖子开始在四周观察,那个矮子冯居然也不闲着,也开始四处望。胖子观察得十分仔细,但是最终还是摆摆手表示一无所获。   我看着地上的青铜花纹,突然有点想闷油瓶了,要是闷油瓶在,肯定能确定这里有没有机关。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但是还是拿出匕首划开了我的手掌,鲜血再一次汩汩流出,在青铜花纹上形成图案。   那是一道门。   一道青铜门。   依旧分辨不出是哪一扇门。   “咔——”   突然,在我们头顶响起一阵沉重的响声。我们不约而同地抬头发现我们头顶是一个——   出口。   “嘭!”   TBC.   ☆、第八章:张海杏复出      随着一声巨响,两根青铜柱便缓缓从原本平坦的地面升起,我刚开始想这两根青铜柱升起的意图,那两根青铜柱之间便均匀地被一根根小青铜柱连接,俨然是一个梯子,也就是说,这是要让我们出去。   其实,要让我出去,我还是心有不甘的,毕竟废了那么多心思闯进来,结果自己还没想走呢,人家倒让你走了。但是既然这里有一个出口,不走干嘛呢?要是真继续前进,先不说前面有没有路,要是那里有什么危险呢?所以想来想去,只有现在就出去是最好的办法。我和胖子互使了一个眼色,便开始往上爬,矮子冯随即也跟着我们爬了上去。   我们到了上面发现我们回到了那个有裂缝的山谷中,裂缝就在我们正后方,当我们一上来,那个出口便关闭了。   “天真!”   我刚想站起身来,却发现胖子跟打了鸡血似的跳了起来,并且掏出□□对着我。   我余光一瞥,发现身后有人,并且我的后脑被抵上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我不敢轻举妄动,我必须得先弄清楚对方的意图,毕竟所有人做事都讲一个目的。   “老太婆,你他娘的想干嘛?”   我听到胖子的这一句骂,立马反应过来了,原来拿枪指着我的,是张海杏。   “你给我听着死老太婆,你要什么就快说,别用枪指着老子,老子看着都累!”我骂了句来添添气势。就算被动咱也不能在气势上输给这个死老太婆。   “老娘谢谢小伙子你的关心,不过我不嫌累,老娘好着呢!”张海杏似乎在我身后点了支烟,尼古丁的味道飘了过来,“老娘什么也不要,就想把你们一锅端了。”说完,我听见老太婆的手指按了按扳机。   卧槽果然你个死老太婆是要老子的命吗?但是她干嘛不直接开枪,还做个威胁状使事情难办,那么只能说明老太婆还是另有目的。   胖子在一旁一直端着枪和老太婆僵持着,我也不好乱动,毕竟指着的是我,我可不想好不容易出了青铜门却把小命丢在这里。   “嘭!”清脆的枪响。   “啊!!”   但是我忘了,还有矮子冯在,他现在和我们是同一战线上的人。而此时,他向老太婆的手腕开了一枪。   老太婆惨叫了起来,□□也被甩出好远,我趁此机会赶紧溜到胖子那边,并示意胖子和矮子冯将枪收起来,因为这里是雪山,枪上没装□□,很容易引发雪崩。   那边的张海杏蹲在地上捂着手腕,血液从她的手腕不止地流出,我知道手腕中弹是很疼的,所以这张海杏能忍着也是让人佩服了,如果她没用枪指着我的话。   我看着张海杏,出于本能反应,我递了一卷绷带过去,张海杏腾出没受伤的那只手接过绷带,开始包扎。我不再管她,毕竟她和我们不是一伙儿的,我帮到这里也算是尽心了。   我赶紧跟上胖子他们,我刚走到山谷,胖子便向我扑来——   “嘭!”   “啊!”   我一个恍惚,被胖子压在身下,手掌处钻心的疼痛一阵一阵地传来,我睁开眼睛,才看到我的右手掌已经被子弹射穿了。鲜血流满了整个雪地,仿若雪地中开出了一朵妖冶的花。   胖子从我的身上爬起来,我知道胖子是为了保护我,不然的话,也许我早就死了,不可能只是被射穿手掌这么简单。   胖子看到我被射穿的手掌,不知该怎么办,我缓缓坐起来,淡淡道:   “没事。”   我的手掌处的疼痛不减,鲜血也止不住,我的绷带给了张海杏,已经没有绷带用了。   突然——   有雪堆崩裂倾泻的声音传来传过来,我暗骂一声不好,也顾不上手掌了,赶紧拉着胖子跑,我又听了听,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倒霉,这雪堆噼里啪啦得是冲着我来的!我现在这种情况就算再努力也不太可能躲过这次雪崩,我赶紧跑着偏离雪崩的中心。   “天真小心!”   “啪嗒!”我由于没有注意脚下的路,再加之手掌处疼得我腿直发软,所以一下子撞到了一个小雪堆上就直栽了下去。而此时,一股强劲的气流猛的向我袭来,我伏在雪地上,虽然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是我的五脏六腑仍被气流压的险些移了位,可见胖子如果没能躲过这股气流,那处境肯定比我更糟糕。我知道我现在应该爬起来继续跑,但是我现在腿都是软的,根本爬不起来,我刚稍稍用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撑起身子,一股更为强劲的气流便一股脑儿地扑向我,直把我甩出了十几米远。我的手掌原本已经结了血痂了,这时一甩,便又破裂了。我小声骂了句娘,却又爬不起来。突然,一大堆雪块飞速向我砸开,我躲闪不开,瞬间被雪块砸中埋在了雪里。   我在雪里费力地吸了一口气,结果吸了满嘴的冰碴,我在这里根本无法呼吸,,迟早窒息而死,我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想把埋在我头顶的雪块扒开,好透出一点空间来呼吸,我好不容易扒开一点空间,呼吸到一点空气,后领就被人一把揪住,一下子就被拉了上去。   “咳咳咳——”我一上来就跌坐了下来,咳嗽了两声,抹了一把脸上的雪,这才注意到救我的那个人是——   张海杏。   我看到张海杏坐在那里,手腕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了,不过显然她的右手有伤,不可能用右手来救我,那么只能说明她是用左手把一个一米八一的大男人给从雪地里提了出来,简直堪比小哥了。只见她从背包里拿出钳子,对我道:   “把手摊开。”   我闻言把右手摊开,发现手掌上还被刺了冰碴,疼得我直哆嗦。   张海杏戴上手套,拿着钳子简单用火消过毒后,道:   “老娘这没麻药,忍着点啊。”说完,便一钳子下去。   我咬牙不敢出声,因为这是雪山,大叫会有雪崩,我也只好忍着,但是我的手脚已经疼得在打哆嗦了。   张海杏的手法快准狠,捣了两下,便把我手里的子弹取了出来不屑地丢到了一边,子弹一取出来,我便直接趴在了雪上,大喘着粗气。张海杏见状,拿出绷带给我包扎了一下,边包扎边说:   “你给了姥娘绷带,老娘还你一个人情。你腿骨折了,我帮你接一下。”说着,把手按到我小腿处,我这才发现,我小腿那儿也疼的厉害,只不过被刚刚的疼痛掩盖可而已。   “咔——”随着一声脆响,骨头俨然被复位。我用感激地眼神看了看张海杏,说不出话来,因为我已经被腾虚脱了,哪儿还有力气说话?只见她不再理我,收拾好东西,留下一根折叠拐杖便扬长而去。   我没有力气站起来,只好先躺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我稍稍恢复了力气,便拿起那根折叠拐杖开始找胖子。   我看了看四周,一种孤立无援的无助感涌上心头。   TBC.   ☆、第九章:光      我不知道应该到哪里去找胖子,这里我没来过,也不知道胖子在哪个方向消失的,再加之我现在体力透支,根本走不了多久,所以现在我还是保存体力比较重要。   胖子和我失散的话,肯定会来找我,他在我的后面,应该是知道我的方位的,所以他找起我来应该是比较容易的。   但是,正当我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了远处有一个肉球状的东西向我狂奔过来——   “啪!”   “啊……”此时的我被胖子死死地压在了身下,推也推不开他:   “胖子……起来……”我又推了推胖子,却发现胖子根本没有反应,我心下一惊,赶紧用力把胖子推开爬起来,这时我才发现我的左手上全是新鲜的血迹。   是胖子的血。   果然,我看到胖子的右胸上有一个枪眼,血还在不止地流出。   我见此情景,试了胖子的鼻息。还好,还有呼吸。我这样想道。我赶紧把胖子靠到我怀里,好维持他的体温。我拖着胖子靠到一块石头上,胖子的伤口还在流血,我现在必须想办法先把血给止住,我看了看我右手上的绷带,将它拆了下来,缠到胖子的胸口,好让伤口不再流血。   我一直没看到矮子冯。   那么,当时发生了什么?   我一上来时,胖子应该和矮子冯在一起,那么那一枪只可能是矮子冯打的,那么矮子冯的目的有可能也是想把我们给弄死。然后雪崩,那么就有可能矮子冯是趁胖子在全力躲闪雪崩时,趁其不备,追上了胖子,开了那枪。   现在我绝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不然我和胖子都得死在这里。   我试着扶着胖子站起来,却发现我根本站不起来,“啪叽”一下就又瘫了下去。   风雪很大,我从背包里拿出睡袋给胖子裹上。我这样肯定不行,迟早冻死,所以,我爬也得爬下山。   我把胖子用绳子固定在我的身上,“胖子……你真的可以减肥了……要把老子压死了,老子就是化成厉鬼也不放过你!”我拿过拐杖折叠好放到手中,然后艰难地开始第一步。   风雪越来越大,我的步子也越来越慢,我用右手扒住雪,往前用力挪动身子,我右手的伤口被冰碴刺得生疼,因为我左臂还使不上力气。   我的体力渐渐濒临极限,风雪也毫不留情地在麻痹我的神经,使我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胖子还没有醒,如果现在我晕了,那么我和胖子就很有可能死在这里,风雪就是我们的坟墓。   我卯足力气又向前面前进了两步,便再也爬不动了。我抬起头看了看右手的伤口,伤口已经再次被冰碴扎破变得狰狞无比,原本止住的血再次流了出来,我无力地瘫在了地上,再也抵不住风雪,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来到了我面前。   当我醒来时,我已经不在风雪中了,而是在一间温暖的屋子里。   我刚想翻开盖在我身上的毛毡,却被人一下子摁住了,我看着那双手上奇长的食指和中指,猛地抬头,果然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眸子。   是闷油瓶。   “躺躺吧。”淡淡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闻言躺下来,因为我知道闷油瓶不会害我,这里也一定安全。   “小哥,胖子呢?”   闷油瓶指了指旁边,我转过头一看,发现胖子就在我旁边,还在打呼噜呢!   “他醒了一次,伤口已经处理好了,现在睡着了。”闷油瓶解释道。   我微微笑了笑,突然发现这个屋子居然是那个困住仁央的屋子,然后我发现闷油瓶身后还有一个人,被绑成了一个粽子。   我定睛一看,发现居然是矮子冯!看来闷油瓶把矮子冯带过来了,但是他是什么意思,是要我们来处置吗?   闷油瓶看见我在看矮子冯,把他拎到了我面前,示意怎么办。   我想了一下,问矮子冯道:   “你是想杀我们吗?”   “是的。”矮子冯回答。   “你并没有命中我们,所以你哪儿凉快待哪儿去吧。”   闷油瓶听了立马明白了,没等矮子冯答话,便帮矮子冯解开绳子拎了出去。我叹了一口气,又懒懒地躺了下去。   我敢肯定在水里的那个是闷油瓶,也就是说闷油瓶那个时候就已经不在青铜门里了,那么闷油瓶出青铜门干什么?难道终极出了什么问题吗?   “小哥,你怎么出来了?”我见闷油瓶回来,便问道。但是回答我的就是沉默了。   闷油瓶没有答话,我便也不再问,毕竟如果是闷油瓶不想告诉你的话,问死也问不出个屁来。   闷油瓶坐在火炉前添了把柴,然后便坐在那里发呆。因为我实在是太累了,所以也不再说话,就躺在那儿好好休息。胖子睡得很香,呼噜打个不停,看来这一路下来也是累了,况且还有那么重的伤。   我们三个人,就围在那个火炉边,两个躺着,一个坐着。   火炉里的火苗不断跳跃燃烧,散发出温暖又不热烈的光,照亮了这一角。   “小哥,你是不是早就出来了。”我躺在那儿,懒懒道。   闷油瓶点了点头。   “那小哥,在湖里的是你吗?”   闷油瓶看着火苗,又点点头表示是的。   那么也就是说闷油瓶也进到了青铜门内,可能时间比我们还早,但是我们去的时候青铜门前并没有人走过的迹象,也就是说,闷油瓶不是从青铜门进去的,那么闷油瓶是从哪里进去的?我瞥了瞥闷油瓶,发现他依旧在看着火炉里的火苗,并没有注意到这边我在想什么。   “吴邪。”突然,闷油瓶道了句。   “怎么了?”   “没有时间了。”   “小哥你是说你又要走了?”   闷油瓶没有表示。   我知道我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便不说话继续躺着,闷油瓶肯定得走,本来他还没有守完青铜门。   但是我不想闷油瓶再去守那破门了。所以,不管如何,我都要尽力一试。   “小哥,你为什么又要走?”   “没有时间了。”   “小哥你能说明白吗?”   闷油瓶又不说话了,我们的对话又断了,我也没问出什么,只有一句“没有时间了。”那么,会不会真的是终极出现了问题,所以闷油瓶要抓紧修补?我想了想,觉得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我看了看火炉里的火苗,淡淡地叹了一口气。   “很晚了,睡吧。”闷油瓶说着又往火炉里添了把柴。   TBC.      ☆、第十章:闷油瓶的决定      半夜里我醒了过来。   不是因为做了什么梦,只是自然醒了。   我看到闷油瓶还坐在火堆边,看着火炉里的火焰,偶尔添几把火让火烧得旺些,好让屋子保持温暖。我这一下也没了睡意,便爬起来坐到闷油瓶身边,我们都沉默着没有说话,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说什么,而闷油瓶则根本不太可能先开口。在长久的沉默中,胖子的呼噜声便显得格外清晰大声。   “小哥,什么时候走?”最终,还是我先开口小声道。   “明早。”   “小哥,不管如何,我明早都会跟着你的。我知道你肯定得走,但我还是想尽力一试。”   “吴邪,你不懂。”   “我是不懂。我只知道如果小哥你要走,我肯定会跟你一起去的,不管我怎么样。”说着,我看了看我被包扎好的右手。   闷油瓶没有答话。   我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来,发现自己的腿居然已经能走路了,看来这还是闷油瓶的功劳。我走到闷油瓶面前,蹲下身,道:   “小哥,你去睡吧,我在这看着。”   闷油瓶揉了揉眼睛也没有推辞,便一头钻进了毛毡。我知道闷油瓶深知他要养好精神。   我看着里面的火苗,学着闷油瓶的样子偶尔往火堆里添几把火。胖子在那儿自顾自地打着呼噜,也不知道这闷油瓶能不能安心睡。   我见闷油瓶似乎已经睡着了,便点上一支烟开始抽起来。   其实我知道闷油瓶肯定不会回头,说是劝他回头还不如说是陪他走一程,毕竟大家都是兄弟。我看了眼胖子,胖子一直睡得很熟,我相信等闷油瓶走时,胖子也会义无反顾地陪闷油瓶走这一程。   天很快就亮了,胖子也醒了,闷油瓶是更不用说,早就醒了坐在那儿整理装备。   我把胖子拉过来跟他说了闷油瓶要走的事情,胖子果然要跟我们一起去。我担心他的伤,结果胖子拍拍胸脯道:   “小哥是什么手艺啊,胖爷我已经没事了!”   闷油瓶收拾好装备,便自顾自地向屋外走去,我和胖子见此情景,赶紧背上背包追上闷油瓶。闷油瓶见我们跟上来,回头淡淡地看了我们一眼,出奇地没有阻拦我们,而是自顾自地往前走,似是默许了我们的存在。   在到那条缝隙之前,整个过程都很平静,闷油瓶一句话也没有说,我和胖子也就默默地跟在了后面,一开始我和胖子还会无聊地开几句玩笑,但是随着前进地深入,加之闷油瓶一脸严肃,也就没什么话了。   闷油瓶轻车熟路地走到了那条缝隙外边的那个山谷,但他并没有进那条缝隙,而是跑到一边,用他那奇长二指在地面上来回摸索,突然,他将二指定在一个位置。   我和胖子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我又去看闷油瓶手指定在的那个地方,发现那好像就是我们出来的地方。所以闷油瓶知道我们从这里出来,多半也清楚青铜门那儿有泥浆,所以直接从这里进去。   那么闷油瓶可能一直都在我们身边,只是我们没发现。   闷油瓶确定了位置后,便拿出铲子开始向下挖,我们见此情景,也拿出铲子帮忙挖两铲子,不一会儿,我们便看到了青铜面。闷油瓶停下来,蹲下身清了清青铜面上的土,便站起身来。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匕首。”   我并没有立刻把我的匕首给闷油瓶,闷油瓶见我不给,皱了皱眉头,直接从我腰间把匕首顺了去,一下子便划开了自己的手臂。   鲜血从闷油瓶的手臂流出,渐渐滴到青铜面上,我看了闷油瓶一眼,发现闷油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青铜面,于是我也开始观察起那片青铜面的变化。   随着血液不断流入青铜,青铜面也渐渐分裂成两半,我知道要出现之前的那个青铜梯了,我见此情景,便坐了下来,继续观察。   青铜梯很快便展现在我们面前,闷油瓶看着青铜梯,淡淡道:   “你们回去。”   卧槽,老子他娘的都跟到这儿了,你让老子回去,你个死闷油瓶以为自己是谁啊!但我嘴上是不会这么说的:   “小哥,你看我俩都跟到这儿了,你就让我们下去吧。”   “就是小哥,你可不能赶胖爷我走!”   闷油瓶也没有阻拦我们,自己一个人走进了青铜门。今儿怎么了?这闷油瓶子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了?但是,疑惑归疑惑,既然闷油瓶让我们跟过去了,我们就得好好把握,于是我们赶紧跟过去。   闷油瓶一直没有管我们两个,闷油瓶今天没有阻止我们,难道是断定我们到最后一定会乖乖回去吗?我摇摇头赶紧把这个想法甩出脑子,一定是我多虑了。我这样想道。   我看了眼我底下的闷油瓶,发现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一直在专心下青铜梯,不一会儿便抵达了地面。   我和胖子也加快速度,很快也抵达了地面,我一到地面就发现闷油瓶一直顶着地面看,我心说这满地的青铜,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这地上能长出一支花来?我呸,别说一支花了,连根草都不会有,所以,盯能盯出个什么东西来?我顺着闷油瓶的目光看向地面,突然就明白了——   这地上布满了青铜花纹,而这花纹之间,是早已干涸的血迹。   是我的血。   闷油瓶见我也看向地上的血迹,转而开始盯起我来,我被闷油瓶盯得直发毛,心说老子只是长得帅了一点,用得着这么盯吗?再说您老长得也比我好啊!怎么不拿面镜子盯自己呢?但是我看着闷油瓶的眼睛,居然在他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情绪,我甚至感到他浑身散发出一阵隐隐的担忧,不过很快便消失了。闷油瓶盯了我一会儿,便没再管我。   胖子在一旁“啧啧”了两声:   “喂,咱别深情对望了啊,咱可在青铜门里呢同志们!”   TBC.   ☆、第十一章:好好活着      第十一章:好好活着   胖子这话倒是一下子就点醒了我,我居然都忘了自己在青铜门里了,果然,有闷油瓶这个倒斗一哥在,我的各种技能就直线下降。   闷油瓶也开始观察起这个青铜室来,闷油瓶观察得很仔细,那奇长二指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看闷油瓶似乎没有发现什么,便对闷油瓶道:   “小哥,你别找了,我之前和胖子也来过这里,这里什么机关都没有。”   但闷油瓶就像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继续寻找,突然,他似乎找到了什么,那两根触角一样的二指在青铜地面的中央顿住了,我看了眼地上的花纹,觉得也没什么特别的呀,却发现闷油瓶一发力,那块地方一整块便呈正方形深深地陷了下去,形成一个入口,而入口底下,又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楼梯。   我看了看这里,看来这里有两种机关,一种送人出去,一种引人进去,但是两种机关的开启方式却截然不同。但是明显这里只有身负麒麟血的人才能在这里得到线索,可是这里却截然相反,反而是没有麒麟血的人有机会继续深入,而有的人却要被送出去。   闷油瓶没有立刻下去,而是看了我和胖子一眼,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于是他向我缓缓解释了两个字:   “程序。”   程序?什么程序?一开始我不太明白闷油瓶这句话的意思,但是我马上就想通了:   也许青铜门类似于程序员?也就是控制中枢,它是要按照一个程序走的,这个程序是既定的,不能改变的。既然我们进来了,就要按照其程序走,不能打乱这个程序,一旦打乱后果可能就是终极会出问题?然后,终极也许就好比“上帝”?万物的创造者?所以如果“上帝”出了问题,那我们离歇菜也不远了。   也就是说因为我们一开始并不了解这个程序,导致我们走错了一步程序,而导致这里程序崩溃?所以闷油瓶来补救这个程序?   然后补救的办法也许就是:   从我们出问题的程序开始,按照它的程序重走一遍。   总之,想来想去,我也只能想到这个解释最为合理靠谱,所以,从现在开始,一切都得听闷油瓶的,因为这里只有闷油瓶最清楚所谓“程序”。   我突然看了眼胖子,发现他正一脸严肃地看着我,说实话我就知道胖子一定被闷油瓶的这番话给整蒙了,于是我转向他,向他说了我的想法。我一直注意着闷油瓶,并特意用正常音量向胖子解释。我发现闷油瓶全程面容平静,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所以我知道我猜得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唉,天真,我发现每次小哥说什么话你都能解释得特别顺溜,而胖爷我就不行了,胖爷我都怀疑你们这算不算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了’。”说着,胖子还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我立马就尴尬了,心说胖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吗?   我在这里尴尬,闷油瓶倒像个没事人一样,就好像被调侃的人中没有他一样,他淡淡地扫了我们一眼,淡淡道:   “走吧。”   我们随即跟着闷油瓶下楼梯,楼梯和之前的那些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区别,这次墙壁上也没有了壁画,只是光秃秃的墙壁,突然,闷油瓶停了下来,他转过身,目光透过我直接射向胖子,道:   “你可以走了。”   胖子立马明白了闷油瓶的言外之意:   因为程序的原因,接下来必须两个人走,所以你就回去吧。   胖子本就不是什么死追不放的人,况且他也知道了程序的重要性,于是便问闷油瓶:   “那胖爷我怎么出去?”   胖子话音刚落,闷油瓶便用他那奇长的二指在光滑的墙壁上发力按了下去,随即便出现了一个入口:   “从这个出口出去,一路上不会有危险,并且外面会有张海客接应你。”   我听完这话,突然明白了闷油瓶为什么不阻止我们跟着下来了,因为他早就把一切安排好了,也许张隆半张海客的出现也是他早就安排好的。所以不管我们愿不愿意,到了一定程度都得乖乖回去。   我看着胖子离去的背影,突然心中有些酸涩,我看向闷油瓶,用几近质问的口吻问他:   “为什么?”   闷油瓶自然知道我问的是什么,他也不避开话题,看着我的眼睛就道:   “你不会走。”   我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心说这个闷油瓶永远能猜透我的心思,我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吴邪……”闷油瓶顿了顿,似是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我和闷油瓶继续走下去,楼梯很安全,也很长,这都是我预料之中的的,但我不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多楼梯,这些楼梯都是往下的,而且都很长,要是这样下去可都快到地心了,到底是要干嘛?   其实这个青铜门到处是生门,到处给人一线希望,而一旦踏入这一线希望中,暂时没事,但是的不久的将来也许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这也许就是终极的可怕之处。   这里的一切你都无法抵抗,一旦抵抗,就是万劫不复。   正当我思索间,楼梯到了尽头。   到了尽头之后,还是和之前一样,又是一个巨大的青铜空间,我知道这里没有什么危险,所以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上。闷油瓶也是知道这里并没有什么危险,所以放松了警惕,坐在了我旁边。   但是闷油瓶很快又站了起来,向青铜室中央走去,然后用奇长二指发力一按,便又展现出一个入口。   我们照样下去,楼梯还是一样长,我本以为到了尽头还是一样的青铜室,却发现入眼的是一条长长的通道。   突然,号角声从通道深处传来,以及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看向闷油瓶,闷油瓶没有理我,赶紧跑到了墙壁上到处摸索,我知道闷油瓶是要找出口,但是为什么他会这么匆忙,闷油瓶见我还愣在那里皱了皱眉头便把我拉到他身边,突然,一队马脸阴兵便从通道深处浩浩荡荡地走了出来。   闷油瓶微微皱了皱眉头,拿出我的拿把匕首,并且更加快速地摸索机关,我不解地看向闷油瓶,闷油瓶看都没看我便解释道:   “吴邪,听着,现在你必须走,阴兵现在会清除入侵者,我会挡住他们并顺着通道回到青铜门内继续守护终极。我会回来的。”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一个马脸阴兵便机械地向我发起进攻,闷油瓶见此情景,反握住匕首一把刺向那个阴兵,结果那个阴兵根本无动于衷,我暗叫不好,看来阴兵是不会感知疼痛的,也不会死,那么闷油瓶……   我一个恍惚,闷油瓶便把我推到了墙边,呈一个我被壁咚的状态,我想推开闷油瓶,却发现闷油瓶的身体微微颤了颤,我这才发现一个阴兵在闷油瓶的背上划开了一个血淋淋的大口子。我看了看闷油瓶背后的阴兵,发现阴兵的数量很多,闷油瓶很难与他们抗衡。   闷油瓶一直在墙上摸索,终于,他找到了那个机关,发力摁了下去。出口便显现了出来。   “吴邪……快走……”闷油瓶咬着牙道。此时,又一个阴兵在闷油瓶背上留下了伤口。   我知道我再不走只能成为累赘,我赶紧从那个出口出去,当我在出口中回头看时,发现闷油瓶死死地护住那个出口,在与众多的阴兵抗衡。他已经浑身是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小哥……你会死的!快出来!”   “小哥!小哥!”我看到闷油瓶的背影渐渐有些颤抖。   “张起灵!”我看见闷油瓶站在马脸阴兵中,匕首已经被打掉了,身上又多了几道伤。他颤了颤,险些倒下。   “吴邪,好好活着。”最后,我看见在阴兵中的闷油瓶微微勾起了嘴角。      ☆、尾声      已经五年了。   当时我上去之后,果然见到了胖子和张海客等人,当时张海客见到我,还曾调侃道:   “呦,这是怎么了,跟个刚丧夫的小媳妇儿一样。”   我当时根本没有心情理张海客,只是瘫坐在了雪地上,张海客看我这个反应,立马明白了,他后来告诉我,那些马脸阴兵本来是不会攻击闷油瓶的,但是由于我的闯入所以马脸阴兵自动把闷油瓶也定位成了入侵者。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我执意要跟着闷油瓶,闷油瓶根本不会那样。   但是张海客后来又说虽然那些马脸阴兵不死,但是如果闷油瓶能想办法证明自己不是入侵者的话,那么也许闷油瓶还有救。   其实不是我不相信闷油瓶,而是希望真的渺茫。   我这五年基本都在西藏的吉拉寺里度过。   庙里的老喇嘛待我不错,我在这里住着也还舒服。闷油瓶本来是应该从长白山的青铜门出来,但是我觉得闷油瓶会在这里出现。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也许只是感觉罢了。   现在我正坐在老喇嘛的对面,向他讲述我和闷油瓶在西藏时的故事,这些年我渐渐将我和闷油瓶的故事讲给了老喇嘛听。老喇嘛一般就是静静地听着,不作评论,不过偶尔也会说上两句。   “就是这样,然后我就出来了,他在里面生死未卜。”说完,我望向了窗外。   “生死有命。”说完,老喇嘛便起身出了这间屋子。   我见老喇嘛走了,抄了一会儿经,突然觉得时候到了,便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出了门,我径直走到了天井。   我轻车熟路地走到闷油瓶的雕像前,然后靠着雕像坐下了。我转头看了看那个雕像,闷油瓶就是从这里开始与世界失去联系的。在他走后,唯一能证明他的痕迹的,也许也就只有这尊雕像了。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闷油瓶要我达成什么,胖子一直没有跟我说,我问起胖子胖子也只是说我已经不必知道了。我虽然想知道闷油瓶到底跟胖子说了什么,但胖子不说,我便也不多问了。   外面的风雪渐渐大了,吹得我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我紧了紧藏袍,却并不想回去,这里的天井一般喇嘛是不会来的,所以这里便是我独处的最好选择。在闷油瓶走后,我有一段时间都在吉拉寺里当喇嘛抄经,不过还好我现在头发已经长出来了,我这样想着,还挠了挠后脑。   我一直没有离开天井,一直在那里坐着。风雪一直很大,并且一点点都没有变小,我暗叹倒霉,却只能自认倒霉,谁让这是我自己选的呢?   很快,天就暗了下来。   风雪还是在下,下了几近一整夜,从未停歇。我也在这里坐了一整夜,腿麻了也不自知。   一开始我还会从兜里掏出烟来抽抽,但是这么多年下来我肺也烂得差不多了,再抽可能真的要歇菜了,所以抽了几根就没再抽下去,我坐在那里,有些迷糊,却并没有睡过去。突然,好像有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我迷迷糊糊地感觉是在梦中,却又无比真实,搭我肩的那人缓缓走到我面前,我努力抬头想看清那人的脸,却一下子对上了他的那双眸子。   那双眼睛我十分熟悉,也正是那双眼睛,让我确定是他。   “吴邪。”   一缕曙光划破了浓重的夜幕。   我知道梦可以醒了。   END.   ☆、番外:青柠      这件事儿其实就是一个傻逼事儿,记下来也是纯属为了消遣。   那是我们回到杭州后,闷油瓶住在我那儿,总得买用的吧。这不,那天我陪闷油瓶买水果去,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儿,对水果哪有那么讲究,也不知道哪个水果好,哪个水果不好,认识的我就是普普通通的那种,像苹果、香蕉之类的。   我和闷油瓶推着推车①在超市卖水果的那儿到处转,转来转去也就买了一袋苹果。闷油瓶淡淡地看着车里的苹果发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径直推着推车跑到了卖柠檬的那里。   “小哥……”当我跟过去一看,发现闷油瓶居然在柠檬面前发呆,难不成这货要吃柠檬,吃了还不酸死他?   闷油瓶并没有理我,而是用他那奇长的二指在那堆柠檬里到处拨弄。我又看了看旁边,突然看了看柠檬旁边的那堆水果,咦,青青的,圆圆的,长的还挺像柠檬的。我又抬头看了看上面的价牌,发现上面赫然标着青柠。   青柠?柠檬还没熟的时候?要不拿两个来吃了玩玩?   我拿了两个青柠在手上把玩,然后拿了袋子装在了里面,我刚想拿去称,便被闷油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   “我么了小哥?”   闷油瓶看了看我又摇了摇头。   我见他没什么要说的,便把袋子拿过去称了。我称完便把闷油瓶拉回家了。   “吴邪……”回去的路上,闷油瓶突然叫了我。   “嗯?”   “……”闷油瓶没有答话,只是看着购物袋里的青柠。   咦,怎么了,难不成这青柠比较奇怪,还是这青柠和闷油瓶有什么过节?   我不再去想什么,想也想不出什么,所以干脆不想什么。   我们回到家,闷油瓶照常坐在那儿看着天花板发呆,我赶紧从购物袋里拿出一个青柠开始切,当我切好青柠把它放到闷油瓶面前时,闷油瓶突然用一种微微质疑的眼神看着我以及我手上的这盘青柠。   我把青柠递给闷油瓶,闷油瓶便赶紧将那盘子往我这里推。   卧槽,这他娘的是不吃吗?这闷油瓶不是不挑食吗?这怎么又开始挑食起来了,看来真是越来越难养了。吃老子的住老子的还给老子挑三拣四的!   不吃!不吃!不吃老子一级吃!   说着,我在闷油瓶奇异的目光下吃了一片青柠。   ……   卧槽!这什么味道!又苦又酸!难怪闷油瓶会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是早就知道这玩意儿不好吃了吗?好你个闷油瓶,我□□祖宗八代的!居然害我!   后来,我上网搜了一下,这青柠压根儿不是什么柠檬的幼年,而是:   “青柠,其实并不是柠檬,而是莱姆。它是一种青色的,类似于柠檬的水果,味道比柠檬酸的多,且含有丰富的维生素C。主要用于食物和饮品的调味。中世纪的时候,航海常备用来预防坏血病。②”   ……   至于那袋青柠后来怎么样了,当然是我逼着闷油瓶让他把青柠吃了,谁让他故意瞒我然后看着我出洋相的!   【番外:青柠.完】   ☆、番外:榕树   番外:榕树   那是我们到了雨村之后的事了,嗯,应该这篇是写我们雨村的生活吧。   我们到了雨村之后,随便找了一个屋子便住下了,那个屋子整体还是不错的,总之够三个大老爷们儿住。   我们屋子前面有一棵大榕树,应该是有些年岁了,我们到了那里时,胖子就啧啧赞叹道:   “这榕树不错啊,这么粗壮,树荫又那么大,夏天乘凉正好。”   的确,榕树的树荫很大,夏天在底下乘凉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如果有空调的话,就轮不到这棵大榕树了。   我们一般都是在傍晚时间三个人坐在青竹凳上然后在榕树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天真,我说,咱小哥就算归隐了都这么超凡脱俗,哪像我们这等凡夫俗子啊。”胖子躺在躺椅上,向我笑道。   “那是,我们小哥是什么人啊,哪能跟我们比,不过我觉得我还是要比你好一点的啊!”   “你不就比胖爷我年轻点吗?长得好点儿吗?其他的哪样比胖爷我好了?小哥你说是吧?”   “都好。”闷油瓶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了一句。   卧槽,你个闷油瓶真的是个人精啊!妈蛋,两不得罪,咱能有点心不?   “哈哈哈,咱小哥真是高明,胖爷我自愧不如!哈哈哈!”   “……”   “……”   其实,不管怎么说,我们在这里都很快乐幸福,没有那么多事儿。   这棵大榕树也一直在这里   【番外:榕树.完】   ☆、后记   后记:   其实我写的文也算多了,所以完结这样事情也就没什么了,简单来说,我对完结已经没什么情绪了。   最前面其实就是我在那儿死不正经而已,其实我是个正经人,看我那正经的文风。然后其实当初想写这个文只是看着藏海花断了手痒想填坑而已,然后就有了天藏的诞生。   天藏是我写的第一篇瓶邪文,如有ooc的话也望大家多多担待,毕竟我就是全程凭感觉走,怎么感觉对就怎么走。然后我觉得剧情什么的我已经不需要再去解释什么了,前面的剧情梳理清晰明了。   然后,这是一篇瓶邪文,估计很多人都快以为我要写成胖邪文了,其实,我想说,一开始我就没想让小哥出场,不过后来想想没了小哥铁三角就不完整也就不算什么瓶邪文了对吧,然后就安排小哥在末尾出场了。虽然小哥出场的时间较短,但是大家没有感觉到小哥一出场整个文风都温馨了不少吗?所以至少我文里有一段是铁三角共同走过的,是小哥吴邪共同走过的,其实,我觉得这就可以了。   对于瓶邪的感情:   我觉得瓶邪可能并不需要告白什么的,只要大家心里都惦念着对方就好了,其实我觉得对于瓶邪来说只要彼此都安好就是最大的幸福。就像榕树以及青柠那两篇番外里一样,大家一起过着最平淡的生活,但也是最幸福、快乐的生活。   关于胖子:   其实关于胖子吗,我不想多说什么,关键我并不知道怎么说,胖子是本文中贯穿全文的角色,也是由始至终陪着吴邪的人,他是吴邪和小哥最好的兄弟。   关于结尾:   其实在《藏海花》开头有提到吴邪觉得这一切就像一个梦,并且他还不能醒,所以我的结尾最后一句话便用了那句话,算是呼应开头,也把这一切做个真正的完结,从此让铁三角过上平淡幸福的生活。我想这是大家共同的愿望。   我这篇文从暑假开始写,一直写到了开学,分为手稿和电子稿,手稿那时候特地买了本本子写,整整写满一大半本子,密密麻麻,我记得当时我经常把本子举起来看看写了多少,写得多了的话便会有一种满足感和自豪感。   其实电子稿一开始我是找人打的,后来觉得求人不如求己,于是开始自己打,进度和手稿一样,基本一天一章或一章多,所以才会很快就完结了。我的文一直都很兔子尾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只要写到某一章就写不下去的感觉,人家的文越写越长,我是越写越短。   所以我的文不仅剧情平淡无奇,还特别短加快。   我一直都很想成为一个大大,我也一直为此而努力,虽然现在我的文看的人还很少,但是我相信,只要我努力了,总有一天会有结果的。其实,没有结果或者有结果也差不多,反正我早就习惯了。我只想通过写文来消遣我的多余的时光,然后不要让我成为废人。   最后,我要谢谢绝尘和舞玲,谢谢绝尘帮我码的一二章以及谢谢舞玲曾经在自己有一个文坑的情况下还要帮我码文,虽然最后并没有码,但还是要谢谢你!   最后谢谢所有支持我的小伙伴们!不管我现在怎样,我保证我的文都是用我现有的最好水平写出来的。   【后记.完】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靳惜何夕】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